“要是问你考的怎么样，应该不会踩雷吧？”
吃饭的时候，朝行露问程木南，程木南摇了摇头。
“我觉得题目不算难，都是学过的。”
“这才是正常人嘛。”
“就是有些题不会，空着了。”
听到程木南这么说，朝行露有点不高兴了，仔细问了程木南。
“是数学题吗？”
“文科好点，都是书上见过的，但是理科就有一些题算不出来最后答案。”
“这样说不行的。遇到不会的，不能有这种心态，而应该是尽力把自己知道的都写出来。比如数学最后的两个大题，能完美做出来的基本没多少，但是不会也能写出来一部分，这一部分就能够加分很多。你之前不知道这些吗？”
对朝行露来说这是常识，但是程木南摇了摇头。她的确从小到大都没有听到过这种方法。
“我中考的时候就空了一些题。”
“所以你中考有些能拿的分没有拿，还考到咱们学校？那你成绩不错啊。”
“我得有个好成绩，才能上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
“有目标啊，那看来你这三年除非遇见什么大事，否则都能够达到目标。”
“听起来好像你没有这样的目标。”
朝行露笑着摇了摇头。看到程木南有点疑惑，然后回答了她。
“首先声明一下，并不是命运什么的，我大奶奶并没有算我的学业什么的，好好学就是我自己的选择。”
然后，她顿了一下，因为接下来要说一大段话。
“我之前说过，我家是大家族，长辈多，但是和我同辈的没那么多。同辈里比我大的就一个，我表哥，但是他比我大十一岁，吓人吧？让就是比我小的了。我下面有四个弟弟妹妹，我也就算是同辈老大吧，因为我哥大多时候都在外面工作。所以，作为姐姐，我就得有个姐姐的样子。要是我不能给下面弟弟妹妹当榜样的话，我是不能接受。所以我会收拾家务，照顾老人，做饭做菜，姐姐就得这样嘛。”
程木南听了之后，有点走神。她非常希望自己有这么一个姐姐。领居家的大姐姐虽然对自己也好，但是见面次数并不多，而且现在也在外地了。
“别光顾着走神，吃饭啊，你下午还有考试呢。”
朝行露又提醒了程木南一下，程木南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开始好好吃饭。
往左两排，赵雨雪和自己两个朋友也在吃饭。她们是绝口不提成绩的。
“不提成绩，咱们还是朋友。”
这是高一就定下来的规矩。
往前三排，百里绿衣在吃着司机送过来的饭。吃了几天程木南的菜，加上之前都吃家里的菜，她现在对食堂的饭菜一点都不感兴趣了。
旁边有几个叫百里绿衣一起来吃饭的人，倒是在讨论成绩，不过百里绿衣对此没兴趣。她不喜欢讨论学习成绩，因为自己爸妈就说了很多遍了。
吃着自己的菜，不参与她们的讨论，百里绿衣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在她们看来就是高人一等，不合群，即使她并没有这个意思。
右边不远处，李斯羽一个人在那里吃饭。她今天并没有失眠，但是也听没有精神的。因为考试的事，并没有那么多人对陈亦的传言上心了。
如果比作是一个机器的话，李斯羽就是靠着看别人的反应充能的，而她现在的能量已经快枯竭了。
“早知道我就最后一个约会了……”
当时争取了国庆节第一个约会，对她现在来说是个最大的错误。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而自己仍旧没有补充任何能量。
如果说李斯羽是缺乏能量的话，许言就已经死了。
她并不在食堂，她的尸体在教室里。如果靠近看，能够看到她的灵魂已经离体，在头上飘着。
上午的考试并不顺利，她只想死。
作为短跑选手，和没有输过的战士，她并不知道什么叫做“一场战役的胜负不代表一场战争的胜负”。虽然她心态不错，但是还是难免影响到接下来的几场考试。
而陈亦，他正在食堂和谷风吃着饭，两个人聊着接下来的考试。谷风虽然记忆力没有陈亦那么变态，但是他也有着一种天赋，要比记忆力好还要强大。
能够分清重要度。
听起来不算什么，但是这实际上是个非常厉害的能力。他能够在脑子里把事情理顺，什么事重要，什么事紧急，什么事可以放弃，很快就能得到结果。追女生的时候，他也是靠这个，能够最快速度发现一个女生的优点缺点和女生想要的是什么。
当然，在学习里的作用，就是能够押题。
谷风现在就在给陈亦押题，说了一些自己认为会考到的地方，让陈亦一会回到教室再多注意注意。
陈亦听了之后，点了点头。
“每次看到你押题都觉得你好厉害……”
“少拍马屁。”
“发自肺腑。”
两个人吃着吃着，谷风想起来什么，然后打算和陈亦群，但是又停下来了。
注意到了这一系列动作的陈亦看了看他，有点好奇。
“怎么了？”
“……没什么。等你考试再说吧。”
“咋了？”
“现在说了也没用。就当我卖关子吧。”
“……我感觉更在意了。”
“忍着。”
陈亦也没法，尽量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想着这件事。
考试一结束，出了考场，陈亦就跑到谷风旁边问他。
“现在可以说了吧？”
“说啥？”
“就是头一场考试结束，咱们俩在食堂，你想起来什么，然后说等考完试再告诉我。”
“……我好像忘了。”
陈亦看着谷风，谷风也看着陈亦。谷风略带娇羞地笑了一下。
“我也没办法啊，我记忆力又没有你好，我怎么可能什么都记得。”
“你想到的事，记住不是很正常吗？至少记个几天没问题吧？”
“我不还得考试吗？而且正常人，记不住才正常！转头就忘。”
“……行吧。”
“反正我是在食堂想到的，正好也吃晚饭了，去食堂，我看看我能不能想起来。”
“走吧。你还能干点啥！”
两个人往食堂走着，路上人挺多，都是考完了试打算好好吃一顿。到了食堂之后，他们排着队，打了饭，坐了下来。
谷风正在思考的时候，突然看到远处朝行露和程木南在吃饭，然后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
“说。”
“你不觉得，你选择这个时间来暂停约会，是个很糟糕的选择吗？”
陈亦有点疑惑，因为在他看来并不是。
“我觉得这个时间挺好啊。正值考试，她们也能有约会的时间。要不然的话她们肯定还得琢磨约会什么的，浪费复习时间。”
“……你暂停约会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是……”
说到这里，陈亦也明白了。
暂停约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有时间找回之前的生活方式，但是从第一天暂停约会开始，除了当天追了美剧，剩下的时候他也都在忙复习。现在拒绝一星期结束还有三天时间。
陈亦双手合十，深呼吸了一下，
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峻性。三天时间，自己能够找到那种感觉的可能性很小，但是自己又不可能和女朋友们说要延长时间。也就是舒服，他大概是刚刚摸到之前生活的影子，就要立刻放弃了。
陈亦问谷风。
“你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没有。”
“你可以不用回答那么干脆的。”
“我可以思考一天，然后再告诉你没有。”
“呼——”
谷风想不出来，那应该可以问问别人。问赵雨雪或者百里绿衣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陈亦感觉到一丝惊恐。
他已经把这两个女生列入自己想不出来解决方案的时候的依靠对象了。
这对于曾经是个孤独的人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
然后，他把这个事告诉谷风了，谷风有着不同的角度。
“我倒是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
“怎么说？”
“看美剧里，动漫里，不也是有那种一个孤独的人，比如杀手，杀人无数，冷血，独来独往，然后遇到了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温暖了冰冷的心。”
“然后人就死了。”
陈亦一脸挑衅地看着谷风，谷风试图说出来一个反面例子，但是没能成功。
陈亦倒是不依不饶。
“你就说吧，哪个杀手心里有了牵挂之后没出事的？莱昂就不提了，为了马蒂达尔死了，就说那些打着打着拿出来自己女儿或者老婆照片，然后说‘这是我一生所爱，等我回去，我一定要好好抱抱她。’来，告诉我，这么说的最后都能怎么样了？”
“……都死了。”
谷风只得回答。但是，他也不是会这么认输的人。他又对陈亦说。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你现在已经说明这个问题有多严重了。”
“不知道啊……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不那时候告诉我了。告诉我的话，我肯定会一直琢磨这个事。”
陈亦又深呼吸了一下，继续想着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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